有本事 你也一个人喝1>
日本漫画家久住昌之把自己的作品《孤独美食家》里“吃独食”的行为视作“现代人被平等赋予的最佳治愈”,然而世界上有另外一种与“吃独食”同样孤高,但只有一部分人才能享用的“不平等疗愈法”可能更易引发共鸣,那就是,一个人喝酒。
刻版画的梅丸,同时也是一个“认真喝酒的人”。在他的《酒标日记》里,除了每日的文字记录之外,隔几日便有一张从酒瓶上细心剥下来的酒标以及与之相关的“品鉴记录”。威士忌、葡萄酒、起泡酒,一瓶瓶就这样喝下去、画出来,顺便也标记了一段“已婚版画男的独居生活”。
中午去顺丰站点寄月饼,排了半小时队。
午饭后回家,洗了澡,彻底放松下来。喝了两杯威士忌(绿雀),吃了一包鱼干,看半集《小小的家》。三时许,天黑下来,下雨了。我很喜欢青灰的天色。对面楼七层某户的阳台伸出几支三角梅,枝梢的末节开着一小簇红花,在风中飘摆着,很美。厚厚的云虽然轮廓并不明显,但很有层次。倘眼前没有杂乱的楼房,天上的云也翻滚起来,那广州城简直太美了——像是可以酿好威士忌的小岛呢!
看《文学漂岛》两章,玩“炉石”。洗澡时瞥见自己略鼓的肚腩,于是做了30个深蹲。一时许睡觉,睡前大便。
看地图,朱拉岛在艾莱岛的对面,距离只隔了溪一般的一段海,但无论名声与酒的风味,朱拉都差了艾莱一大截。但是,我真喜欢朱拉的瓶子呀,那样的曲线,多么性感。
没有入手这酒之前,我是在朋友圈看到朱拉的,那是一款名为“预言”的无年份威士忌。同为这般曲线的瓶子上,贴有一只金色眼睛,我为这金眼睛着迷,一气进了好几款朱拉的威士忌。
当然,仅凭入门款就否定一个品牌是幼稚的,但我也不能不坦白朱拉10年的难喝。这款酒的难喝,让我完全不想写一丁点关于它的味道的话。
Jura,岛名,未喝Jura 10年时,我唤它“吉拉”;喝过Jura 10年后,我称它为“猪啦”。
因为瓶子才买的威士忌,这不是第一瓶,也不会是最后一瓶。
对比起葡萄酒瓶的千篇一律,威士忌酒瓶丰富多彩得多,而这瓶“裸雀”,虽然价格不高,但其酒瓶的“逼格”之高,却鲜有可以匹敌者。
倘若没有行货标贴,这款酒便只有瓶颈处小小的一环标识而已,它给人的印象,完全落在了瓶身雕刻的“山鸡”上。更叫人称奇的是,瓶底还雕了一枚“凤爪”。这样的“猎奇极简主义”,彻底把我迷住了。
至于酒的味道。甜;口感,顺;特色,无。
无论酒或人,但凡是样子货,本身的特色总会少一点罢。
八时半醒。九时半,在易记皮肚面用早饭。所谓皮肚面,实则大杂烩,面筋、猪肚、火腿肠一大碗,分量极大。然而油多,口感一般。
上午去清凉山,山上多人遛鸟听叫,鸟多为画眉。山下有雨花石市集,店家以白碗盛水,石子置于其中,水发石色,甚为可观。
午饭在集庆门附近吃汪家馄饨。汪家馄饨于南京有三家店,由三兄弟经营,集庆店是老二开的。汪老二剃莫西干头,眼神有股狠劲,做馄饨时,衣服敞开,露出胸前的龙形文身。汪老二做馄饨如同表演,一举一动,都能使人叫好。我尤其爱看他手捧一摞海碗,马步一沉,双手一张,七八个碗从怀中跳出来,摇摇晃晃,叮叮当当,是正宗中国式的热闹劲儿,馄饨味道一般,但排队者众,估计都是为看表演而来。
排队时,有老妇笑着对汪老二说:“老板是好人,一看就是好人!”汪老二抬头瞥老妇一眼,不苟言笑,过一会儿低头料理馄饨时,才很用力地说道:“我做生意就四个字:以和为贵。”
晚上炸金花,我中了同花顺奖金。一时许睡觉。
大约两个月前,我决定不再喝啤酒。一来因为喝啤酒容易胀肚子;二来实在也是家里屯的葡萄酒和威士忌太多了,把精力分摊给啤酒,很有些花不来。
但是因为“北海道限定”五个字,我还是再买了两罐啤酒,并且很快将它们消灭了。倭国的“限定文化”实在厉害,明明清楚不过是换煲不换药的东西,但见到“限定”二字,就像封神榜里见了什么幡,一见落马,屡试不爽。
倭国啤酒与其本土之文化一样,都极其干净,于是显得清远,不似德国的热烈,也没有我国的接地气。札幌啤酒国内不多,一尝之下,果然有雪国的风味。然而这雪只是初雪,落地便化了,我等南国土著,只是看看热闹而已。
那天晚上,喝酒的只有我与陈蕾两个人。耍猴戏一般的边喝边自拍,然后上传给群里的人看笑话,在现在想来,是多么无趣的事情,难怪我一直觉得,那天晚上的酒实在乏味极了。
存录这酒标前三个小时,我刚刚把酒喝完,相当顺贴的酒,温柔,让人忍不住想一杯接一杯。
然而,这种服帖也很难给人留下印象吧!我写这段话的时候,正喝着10年份的泰斯卡威士忌,无论舌头,心里,早忘了葡萄酒的味道。
内容来自 CITYZINE
